民事法律行为：民事主体通过意思表示设立、变更、终止民事法律关系的行为>>> 民第 133 条 #背诵/概念

• 法效果与表示的内容完全一致
• 地位：实现私法自治的工具

概述

【参考】德国民法：民事法律行为是基于法秩序，依当事人意愿发生所表示的法律效果的行为；旨在发生当事人所欲的法律效果的行为

根本特征：效果意定

法律效果由意思表示的内容决定

• 发生特定法律效果是因为行为人想要发生该法律效果并且将其意愿表达于外部（意思表示）
• 法律在行为人的意愿与法律效果之间建立了因果关联

关系

与私法自治的关系

法律行为是私法自治的工具：当事人通过意思表示创设规则，此项规则决定了权利义务关系的内容及其变动，在当事人之间如同法律规则那样发生效力，当事人据此实现私人事务的自我治理

与其他部门法上法律行为的关系

• 共同点：各部门法上行为的共同点是都能成为法律事实，引发一定的法律效果
• 不同点：与意思表示的关系
  • 法律行为在本质上是民事主体的自治行为：民事主体通过意思表示创设规则，据此处置其相互间的利益关系
  • 其他部门法要么与意思表示毫无关系；要么虽然涉及到意思表示，但其行为的法律效果不受意思表示决定（合同中涉及垄断的条款）
    1. 行政行为：法律关系的变动由行政机关单方面决定，无需相对人的参与；行政机关的行为是旨在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管制行为，起到主导作用的并非意思因素而是合法性
    2. 行政合同若无特殊规定，可以一并适用民法上法律行为的规则
    3. 国际条约在本质上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同契约关系，作为意定的规则创设行为，也具备法律行为的本质属性

与一般社会交往行为的关系

根本区别：法律行为以意思表示为要素，一般社会交往行为则欠缺意思表示

情谊行为#与法律行为的辨别：是否具备约束意思

分类

图示：民法总论 (杨代雄), p.300

单方法律行为、多方法律行为

划分标准：法律行为当事人的数量及其意思表示的相互关系

民第 134 条：

财产行为与非财产行为

划分标准：变动的关系

生前行为与死因行为

要式行为与不要式行为

与意思表示的关系

意思表示不等同于法律行为，其只是法律行为的一个要素、构成要件

• 单方法律行为#构成要件
• 多方法律行为#构成要件
• 意思表示不发生效力的：法律行为因欠缺构成要件而不成立

效力关系逻辑链

效力关系逻辑链：意思表示成立（障碍：意思表示缺构成要件）→意思表示生效（障碍：意思表示未到达或者意思表示的有效期届满）→法律行为成立（障碍如欠缺合意、欠缺特别成立要件）→法律行为生效（障碍包括法律行为因违法或者背俗而无效、法律行为欠缺特别生效要件、法律行为可撤销、法律行为效力待定等）

• 意思表示存在错误、欺诈、胁迫等事由的：意思表示成立，可依意思表示生效规则发生效力，但属于有瑕疵的意思表示（意思瑕疵）
  • 立法选择：此类瑕疵意思表示可以依照具体法律规定导致意思表示可撤销或法律行为可撤销
    • 选择导致意思表示可撤销：则撤销后意思表示丧失效力，法律行为因欠缺构成要件不成立
    • 选择导致法律行为可撤销（我国民法规定）
• 意思表示发生效力的：并不意味着法律行为必然发生成立（看成立要件）并发生效力（看生效要件）
  • 单方法律行为：一个意思表示生效即导致法律行为成立
  • 合同：须多个意思表示皆生效且达成一致，法律行为才成立
  • 如果某种法律行为有特别成立要件，则还须符合该要件才能成立

成立

民事法律行为#生效与成立的区分意义

一般要件

法律行为的一般成立要件：任何法律行为都应具备的成立要件 #背诵/概念

有当事人：具有权利能力的民事主体

有意思表示或者意思表示的集合，且生效

• 意思表示的集合
  1. 合同：即合意
  2. 决议：即依多数决原则形成的成员意思集合体或者说集体意思

有标的物

特别要件

• 要式行为
• 要物行为
• 双方、共同行为：合意
• 代理行为：显名=以他人名义
  • 代理权是法律行为的特别成立要件，不是特别生效要件
  • 无权代理的法律行为应为成立待定之法律行为
  • 但实证法普遍将无权代理之法律行为规定为效力待定之法律行为
• 处分行为：标的特定
• 法律行为形式瑕疵的补正，亦称法律行为形式瑕疵的治愈：要式行为#弥补方法：补正

法律行为成立的约束力

法律行为成立的约束力：形式约束力，当事人不得单方面任意以撤销、撤回或者解除等方式使法律行为消灭 #背诵/概念 >>> 民第 136 条Ⅱ

• 未生效的法律行为具有形式约束力
  • 一项存在效力障碍的法律行为依然具有形式约束力，但法律行为因违反禁止性法律规范或者违背公序良俗而确定无效的除外
  • 附停止条件法律行为、附始期法律行为在成立后虽未生效，但已经产生形式约束力
  • 须经批淮的法律行为在获得批准前也具有形式约束力

内容

1. 不得任意反悔>>> 民第 136 条第 2 款
   • 例外
     • 规定有任意撤销权的合同：在法律行为成立之后、生效之前即可行使
       • 遗嘱
     • 物权行为：达成物权合意物权行为即成立，物权行为在满足有处分权、公示等要件之后才生效，在此之前可以随意反悔
       • 否则若物权行为成立以后就有交付并移转所有权的义务的话，物权行为就变成了一种负担行为
     • 例外：公证、已递交登记
2. 提前保护：停止条件成就前、生效需经批准而尚未获得批准时（民第 159 条）
3. 发生部分行为义务：法律行为成立之后、生效之前的行为义务
4. 发生形成权：如追认权、撤销权等
5. 可作为不当得利价额偿还之计算依据：房租第 4 条第 1 款、建工第 24 条

特殊情况

• 不具有形式约束力特殊法律行为
  • 遗嘱：遗嘱人在死亡前可以任意撤销或者变更遗嘱
  • 普通赠与合同：赠与人在赠与财产的权利移转前有权撤销合同>>> 民第658条
  • 动产物权变动：物权合意在交付前不具有约束力
• 仅具有不完全形式约束力的法律行为
  • 消费者订立的远程购物合同：消费者享有七天无理由退货权，可以退货方式任意废止合同，该合同在七天内仅对经营者有约束力
  • 效力待定法律行为：的善意相对人享有撤销权，法律行为被追认前，既不能约束善意相对人，也不能约束被代理人或者限制行为能力人
  • 可撤销的多方法律行为：在撤销权除斥期间届满前，仅对一方当事人具有形式约束力，对撤销权人没有形式约束力

生效

具备完全要件的法律行为为有效：发生完全效力

• 意义：法律行为是否生效决定了法律行为存在后是否发生意定效果
• 法效果：产生实质拘束力
  • 法律行为欲发生的具体法律效果：产生权利和义务关系
  • 债权债务关系的发生、所有权移转
• 不生效形式：无效、效力待定、可撤销

生效与成立的区分意义

证明责任分配

• 由请求人（原告）对法律行为的成立承担证明责任
• 由被请求人（被告）就无效事由之存在承担证明责任

从实践层面看，区分法律行为的成立与生效的意义主要在于：首先，法律行为的效力瑕疵有时可以治愈，而法律行为的构成瑕疵则不可能治愈。其次，在请求权基础检索中，法律行为的成立是请求权发生事实，通常应由请求人（原告）对该事实之存在承担证明责任；反之，法律行为无效则是权利阻却抗辩，应由被请求人（被告）就无效事由之存在承担证明责任。相较之下，上述第二项实践意义更为重要。假如没有这项实践意义，则可以说区分法律行为的成立与生效基本上仅具有理论阐述上的意义。^[1]

一般生效要件

一般生效要件：任何法律行为完全、确定地发生效力应具备的要件

民第 143 条：

当事人具备相应民事行为能力

当事人行为能力适格

• 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 没有意思能力，在作出表示时欠缺行为意思与表示意识，且无可归责性
  • 不成立意思表示，也不能成立法律行为，不可能发生效力
• 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 其意思能力可以使其具备行为意思与表示意识，其也具备一定的过错能力，其作出的表示可以构成意思表示
  • 但借此达成的法律行为可能超出其意思能力范围，须由其法定代理人的意思能力予以补足
  • 该法律行为不能确定地发生效力---该法律行为效力待定，即法律行为未生效，最终可否生效取决于法定代理人是否追认

意思表示健全，无瑕疵

意思表示须真实且自由

• 意思表示不健全：导致法律行为可撤销，法律行为暂时发生效力，最终可否确定地发生效力取决于表意人是否在除斥期间届满前撤销法律行为>>> 详见意思瑕疵

标的合法、妥当

不能违法和违背公序良俗

• 导致法律行为无效：无效#法律行为违反禁止性（强制性）规定或违背公序良俗

特别生效要件

意定特别生效要件

• 附停止条件法律行为：条件成就
• 附始期法律行为：始期届至

法定特别生效要件

• 遗嘱：遗嘱人死亡
• 须经批准的法律行为：主管机关的批淮
• 形成权的行使：行为人有形成权
• 处分行为#特别生效要件
• 实证法普遍将无权代理之法律行为规定为效力待定的法律行为
• ❌追认：是效力待定的后果，效力待定本身就是生效要件不具备的后果

效力瑕疵：欠缺某一生效要件

原因

民事行为能力不适格

意思表示瑕疵

无效#法律行为违反禁止性（强制性）规定或违背公序良俗

意定限制：附条件法律行为和附期限法律行为

后果：状态

无效

效力待定

可撤销和可变更

相对不生效

特别归属

归属规范

行为归属问题：辅助人实施行为产生的有利或者不利的效果在何种前提下应由被辅助人（事务主人）承受

• 辅助人规范
• 基于信赖保护原则的归属规范
• 代理法

民事代理

基于信赖保护原则的归属规范